律所十年，就像十岁的孩子，生机勃勃，洋溢着憧憬和理想，值得庆贺。律所安排了撰文任务，囿于懒惰和才学疏浅，一直未动笔，眼看2016年就要过去了，这才坐到电脑跟前。一时不知从何下笔。姑且写写例会吧，谈谈自己的体会和看法，算是和大家的交流。
由来与坚持
律所的例会来源于案例研讨会。律所刚创立时，年轻人居多。大家执业经历肤浅，为提高案件质量，经常随时随地开碰头会，人数也不拘多寡。一段时间下来，大家感觉效果很好。自己感觉好，客户也称道，慢慢地就坚持下来了。
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自嘲和自勉，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看到京鲁文化里有一项是方案，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案大多是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中诞生的。其实，我们一直倡导的团队也是在这一氛围中慢慢产生的。
事物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例会也不例外。但总起来说，好处是远大于坏处的。大家各有体会，我不多说。例会伴随着律所一同生长，十年时间，已经渗透到律所骨髓，例会已经由一项战术已经升华成一种文化。例会将长期坚持下去。
例会与宴会
实用主义在很多场合下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和行动。谈例会照样绕不开它。同一个东西，每个人理解各异。就我看来，例会就是一会宴会。与大快朵颐的真实宴会不同，例会的宴会如何布置，每一道菜品如何配料和烹制，都得由我们自己动手，弄得好，有味道，抹抹嘴巴心满意足。弄得不好，就会寡淡无味，好在人人都是厨师，也就无人抱怨。
我觉着开例会，就是给大家提供了这样一种机会，提供了展示厨艺的机会，提供了品尝他人手艺的机会，提供了分享的机会，厨艺也就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提高。律所和律师的关系也就体现在这场宴会中，律所搭台大家唱戏，唱戏和宴会本质上并无差异。例会作用大抵这些，多加无益。
Eat what you kill
人是自由的，律师尤其如此。自己是自己的老板，何时上班，何时下班，都由自己说了算。上哪里去找钱，挣了钱怎么花，也是由自己说了算。不想当老板的律师不算真正的律师，不能当老板的律师不是真律师。
我就不是个真律师，很多事情不想去操心，不想去努力。只好游荡在律师和老师之间，在律师同仁面前，说自己热爱老师这一行，在老师同事面前又说自己律师的一面。主任动员我很多次，让我做专职律师。我总是没有这个决心，对于做一名真律师缺乏信心。
不能做，但可以说。我观察，做一名真律师，要能够自己鸡刨食吃，能够当自己的老板，不单自己吃得好，还要能带出一帮人来。一开始有个依靠自然是好事，可以省力气，但也有其弊端。因为一旦有了依靠，就容易变得懒惰起来，老想着靠天吃饭，一旦这个依靠不牢固了，往往会怨天尤人，万一哪天依靠没有了，就会掉到深沟里去。
我们提倡团队合作，但独立是前提，没有独立能力，最多是个雇工，而且可能是个瘸腿的。最近在人类简史一书里看到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部落，部落里专门有个人负责杀人，杀什么人呢？专门杀死那些年老、多病的，理由是避免拖累。看着怪吓人的。在文明社会里当然不存在上面事例之虞，但是，老是拖后腿，时间长了，可能就会掉队。
说了半天的所谓真律师，与例会有什么关系呢？我觉着从一个真律师，或者有志于做一名真律师的角度看，你之于例会，之于律所，律所之于你，例会之于你，就会有一个比较好的关系和心态定位。这非常重要。
周五还是周六
例会是要开下去的，时间的选择是个比较令人纠结的问题。在例会正式建立的时候，我和主任的观点就相左。我主张周五，主任担心周五上班期间不好组织，最好放在周六。大家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随着律所规模的扩大，这个问题又冒出来了。趁着主任不在的时候，我们又旧事重提（估计他老人家龙颜不悦），结果是只有三票支持周六开会。我觉着周五例会有它的一定的合理理性。律所年轻人居多，比较注重生活，诸般事务需要时间去处理，这就需要休息日。
投票结果出来后，主任的意见是尊重民主，试运行一段时间看看效果，不行再调整。本周五开合伙人会议，又重新讨论调整。个人意愿和会议运行不一致，也只能服从会议要求了。集体活动总会有它的规则。
谈到例会的时间问题，也就顺便谈谈来还是不来的问题。律所不是机关，例会不存在强制的问题。我记得前些时候，有一次主任因为人数少不高兴。处在他那个位置考虑，自然是人员齐整好看，感觉也好。
其实，在我看来，例会的好坏与人数多少没有太大关系。不因人少而悲，不因人多而喜，顺其自然就好。就是三五个人到场，讨论一个案子或者学习一个法律知识点，只要参加的人态度端正，用心用力，也很好。
律师是自由的，律所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想来还是不想来，全在律师决定。流动也就是常态了。我的意见是有事就去忙正事，没事就来开会，尽量多参加例会。没有收获，就算是拉呱、聊天、吹牛，放松一下心情也好。
同志们前面的文章都拜读了。有的娓娓道来，有的诗情画意，有的富有哲理。我这篇小文写实，写的是与我们密切相关的例会。事先没有汇报，有感而发，随想随写，文责自负。如遇律所管理规定不符者，以规定为准。
王义松
2016年12月30日子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