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律所如何能够突破自身发展瓶颈也就是“成长的烦恼”，一直是摆在众多律师事务所面前的一项重大理论和实践课题。合作铸就双赢，只有加强律师合作，明确分工，各司其职，群策群力，才能提高办案质量和效率。每个律师所都必须着眼于整个律师业发展的未来前景，勇于探索和创新，制定适合本所长远发展的规范性制度。同时，搞好律师所的文化建设，树立起律所特色品牌，对于律师事务所的规范管理和长远发展意义重大。
关键词：团队 专业化 文化建设 可持续
《民主与法制》总编刘桂明曾经对律师事务所的发展阶段做过一个叫做“35810现象”的总结，即：“三年看稳定，五年看发展，八年看提升，十年看创新”。在他看来，律师事务所发展的第三阶段之间还暗含了一个类似婚姻方面的“七年之痒”原理。于是，律所如何能够突破自身发展瓶颈也就是“成长的烦恼”，找寻和探索一条适合自身发展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一直是摆在众多律师事务所面前的一项重大理论和实践课题。山东京鲁律师事务所成立于2007年，创办时间不长，规模不大，但业务发展突飞猛进，在省城220余家律师事务所中脱颖而出。现笔者以京鲁模式为例，抛砖引玉，探求律师事务所的可持续发展之道，以期对中国律师业的成果发展模式探索有所助益。
一、专业协作，团队发展
长期以来，围绕着律师是否应该专业化的问题，一直争论不休。在谈到专业化的问题时，很多人都是矛盾的，因为一方面，随着现在社会的发展，分工越来越细，专业化是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另一方面，很多律师也担心，一旦专业化，可能会丢掉很多业务，毕竟案子是律师的命根子，特别是对于刚刚执业的律师来说，专业化可能连生存都可能存在问题。于是，很多律师基于生存压力，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工作方式，不论其专业所长，什么业务都接，什么案子都办，形成了一批样样懂一点，但样样不精的所谓"万金油"律师。怎么样才能消除律师专业化所带来的潜在问题呢？增强和发扬团队精神与意识，加强律师间的专业合作，应当是一剂良药。合作铸就双赢，只有加强律师合作，明确分工，各司其职，群策群力，才能提高办案质量和效率。
团队精神是指律师事务所作为组织体，其存在的意义在于成员之间通过互相协作，使组织的力量大于成员之间力量的简单相加。质言之，团队意识主要包含四个方面内容：首先表现为这个单位整体的一种集体力，即1+1>2的结合力，或叫“系统效应”；其次，表现为团队全体成员的向心力、凝聚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真正把自己看成是单位团队的一部分；再次是归属感，即以自己作为团队的一员而自豪，并以此为自己全部生活、价值的依托和归宿；最后是安全感，即每个员工都深深体味到这个团队是我获得基本生活保障和立命安身之所时，这种团队意识便成为一种安全感意识。京鲁律师事务所自创所之初就高度重视团队合作的发展模式，在激发团队成员个体能力的同时，更加强调弘扬团队协作的机制和体制。在案件办理方面，京鲁所对于承办律师精心选配，尽量发挥每位律师的特长和优势，做到取长补短，优势互补，体现的就是团队协作的理念的发扬和完善。比如所里有的同事善沟通，能谈判；有的能言善辩，应急能力强；有的文笔好，妙笔生花著文书；有的在知识产权、建筑工程或刑事辩护等专业领域多有建树。京鲁所会发挥所内每个人的专业特长，人尽其才，人尽其用，形成互相协作、互相支持的整体合力，正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溧阳茂盛诉莱芜金缔公司建筑施工合同纠纷一案，就是京鲁所团队办案的经典之作。在立案前，郝纪勇主任亲自审查立案材料，提出意见，沟通法院，并指派我和于铮律师合作完成了立案和保全工作；在几次开庭过程中，分管业务王义松主任对我的出庭应诉工作进行全程业务指导和全力协助，郝主任更是运筹帷幄，在每次涉及到本案大是大非的关键问题上把握原则、果断决策。法庭之外，还有各位同事在例行研讨会上为本案出谋划策，最终本案圆满结案，自始至终都体现了的团队合作办案的优势所在。
二、制度创新，长久稳健
创新是发展的不竭动力。创新是对旧事物的否定，是对历史遗产的批判的接受，创新也是对当代人类文明成果的借鉴。律师制度的创新包括对律师管理制度的创新。英国律师公会在《最好的实践》一文中提出：“管理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使律师行通过适当的、适时的革新，来确保其长久地生存。”律师作为法律服务业的主力军和正规军理应带头规范管理、规范服务。律师事务所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执业机构，其独立的人格和自律性的管理及其运作，不仅对自身的生存和发展具有直接的作用，而且对一个地区律师的管理和发展也具有重要的影响。律所的发展，必须以制度作为保障和依托，才能沿着既定的路线健康、平稳、快速发展。纵观近几年的京鲁发展轨迹，我清楚地看到京鲁所在管理规范化、制度化等方面逐渐走向成熟：从2009年京鲁工作模式的精准定位，到2010年“京鲁指导思想”的提出，从2011年《关于规范律师收费的决定》的作出，再到2012年《人保寿险律师办案规范》、《周六例会管理办法》的新鲜出炉以及业务分部的筹备落实，以及最近《合伙人晋级办法》的讨论稿无不渗透和彰显着京鲁所的快速和稳健成长。
当然，每个律师所都必须着眼于整个律师业发展的未来前景，因时因地制宜，勇于探索和创新，制定适合本所长远发展的规范性制度，从而达到律师个体以及律师所共同发展的目标。京鲁律师事务所始终坚持规范办所，制度创新，逐渐形成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四个坚持”的独特制度。
（一）一个中心，即以团队发展为中心。
郝纪勇主任在京鲁所成立两周年庆上首次提出“团队办案、集体研究、方案周详、保障有力”的工作模式，同时团队成员也就“树立团队意识，摒弃个人英雄主义”达成了共识，从规范层面完善了团队办案模式，为京鲁继续稳步发展奠定了基石。
（二）两个基本点，即：以团结互助、关注公益事业为基本点。
2009年4月1日，京鲁所通过民主讨论，通过了《京鲁律师事务所团队成员互助办法》，设立了团队互助基金，宗旨是增强同事们对京鲁所的归属感，让团队成员从互助中获益得实惠。设立团队互助基金，既是团结合作的应有之义，又能强化团队成员的归属感，凝聚人心，激发干劲。2009年所里组织了“团队成员药乡森林公园一日游”和“红叶谷”自驾游活动，2011至2013年所里又分别组织去了青岛、日照和威海的学习和旅行，进一步增强了团队的凝聚力，加深了团队成员之间的感情。2010年3月16日，京鲁所利用团队互助基金给全所人员统一投保了人身意外伤害险。2012年12月1日，由京鲁团队基金管理人提议举办的首届够级大赛，在办公室的精心组织下圆满落幕，同事们在认识到团队协作重要性的同时，更加增强了京鲁团队的凝聚力。所有这些，都让每一位京鲁同事亲身感受到了来自京鲁大家庭的温暖，充分体现了京鲁所的团结友爱，温馨如家的浓厚氛围。
京鲁律师怀揣梦想，情系社会。京鲁律师除了对本职工作尽职尽责外，还时刻不忘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应尽的社会责任。2012年11月23日上午，京鲁律师事务所向山东省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捐赠六万元整，作为京鲁团队爱心助残的一部分，这是继2009年、2010年、2011年捐赠后的第四次捐赠。2012年，京鲁所郝纪勇主任担任济南市律协法律援助与公益委员会主任，更是带动本所律师和其他所的委员律师积极投身于各类援助及慈善公益事业，拉近了济南律师与老百姓的沟通距离，体现了济南律师扶危济困、乐善好施的高贵品质，并且提升了济南律师在公益维权方面的良好职业形象。
（三）四个坚持，即坚持案源律师分配制，坚持承办律师负责制，坚持严格规范办案制，坚持集体学习讨论制。
“坚持案源律师分配制”，在“四个坚持”中居首位。没有案源，就没有律所的发展，所以必须尊敬并尊重案源律师。否则，就没有律师愿意贡献自己的案源作为团队案源。在团队办案模式之下，京鲁所逐步形成了一套比较科学的提成分配制度，遵循案源律师与主办和辅办律师协商优先，按劳分配的原则，充分体现了公平、诚信以及权利和义务相一致的原则。
“坚持承办律师负责制”，在“四个坚持”中居于重要位置。具体是指为确保案件代理效率和完成质量，遵循责权清晰，责任到人的原则，由承办律师特别是主办律师善始善终，对当事人和律师事务所尽职并负全责。承办律师要认真研究，及时拿出办案思路；承办律师全权处理约定的分成；承办律师全权选择律师助理等等。
“坚持严格规范办案制”，是京鲁所长治久安的重要保障。首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京鲁所要求京鲁律师要正确处理好与司法机关的关系，不走歪门邪道，同时坚决杜绝私自收费现象；其次，落实法律文书的规范化。经过几年的努力，京鲁所结合自身实际，摸索出了一条规范化办案的模式，并不断完善和成熟。例如案件进度表、简报、法律服务意向书、法律顾问报告、律师工作进展表、专项提示等等。这些规范化的模板，能有效提高事务所的核心竞争力。再次，京鲁所对承办律师创造性的提出了“四一工作法”，即：（1）每天至少思考一次；（2）每周至少联系一次；（3）每月至少走访一次；（4）（办公室）每年至少回访一次。
“坚持集体学习讨论制”，是京鲁所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保障。为提高律师业务水平，保证案件质量，京鲁在建所之初就建立了例会制度：每星期六上午举行律师会议，包括案件研讨、业务学习和律师沙龙。案件研讨，既是对上周案件进展情况的总结通报，又是对下周案件继续推进的集体会商和安排。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通过对重大疑难案件的集体讨论，集思广益，很多案件的难点和争议点被逐渐厘清和化解，思路来得奇，点子来的多，有些复杂疑难案件原本山穷水尽，但经集体研讨，开始变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业务学习，就是京鲁律师对新法规和典型判例的集体学习。“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金刚钻，难揽瓷器活。京鲁所通过此举督促全体律师树立学无止境的钻研精神，不断加强业务学习，时刻不忘自身专业水平和办案能力的提升。律师沙龙制度主要是为了提高律师的语言表达、自信心、逻辑思辨反应能力，促进律师的快速成长。京鲁所要求每个律师畅所欲言，就某个社会热点话题或某个案件发表自己的看法，或感悟或心得，此项制度使全体律师感受到了“思想的碰撞，智慧的交锋”，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三、文化内涵，打造品牌
每个律师有不同的理想追求，有不同的执业技能，有不同的气质形象，更有不同的文化素养，因此，由众多律师组成的律师事务所，在他们长期执业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每个事务所所独有的文化氛围。一个律师事务所如果能够重视文化建设，那么在管理方面自然会形成自己的特色，形成自己鲜明的文化特征；同时，如果在管理过程充满文化特征，通过律师本身丰富的语言和行为的支持，自然会让律师事务所的管理锦上添花，凸显魅力。
律师所文化是律师所的灵魂，是所内全体成员共同的价值观体系，其核心是培育和创造一种符合律师所实际、催人向上、开拓创新、永争一流的律所精神。可以说，搞好律师所的文化建设，树立起律所特色品牌，对于律师事务所的规范管理和长远发展意义重大。
京鲁律师事务所历来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和品牌培育。培育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团队，树立百年京鲁品牌一直是郝纪勇主任多年来的夙愿。2012年正值京鲁所成立五周年之际，郝主任发表纪念文章，高屋建瓴地总结出京鲁形成的“不张扬”、“不计较”、“不竞争”、“不保留”的“四不”理念和风格，深入浅出，客观务实，极富睿智和理性。
“不张扬”，就是看淡成绩，低调行事，踏实干事；就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内强素质，着重提高自身办案水平和技能。京鲁律师所号召京鲁律师做好“五讲”，即“讲政治、讲正气、讲大局、讲奉献、讲业务”。
“不计较”，既是指同事之间在经济利益方面从不计较，淡看得失，也是指律师对于当事人不计蝇头小利，放眼长远，所谓“风物长宜放眼量”。“不计较”可以减少矛盾加强团结，“不计较”可以集中心思谋发展，“不计较”可以展示你的大度、大气等等。济南二建公司多年执行某公司未果，因被执行人成功金蝉脱壳，帐下已无财产可供执行，法院只得依法终结。在换了几茬律师之后，济南二建公司于2011年7月27日与京鲁所签订代理合同，愿意拿出执行回款的20%作为代理费。京鲁所采取独特方案启动恢复执行，并成功说服被执行人愿意主动拿出500万元执行和解。在看到执行回款的希望后，当事人希望调整代理合同，执行回款400万元以内的部分不再收费，400万元以外的部分按20%收取代理费，即要求京鲁所放弃80万代理费。考虑到当事人已经蒙受了巨大损失，考虑到社会和谐稳定，京鲁所毅然同意放弃物质利益，展示了“不计较”的大气。
“不竞争”，不是逃避，不是认输，而是“竞争”的最高境界，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魄力，即是找到自己的独特定位，做出特色，不战亦能屈人之兵。中国人寿在淄博有一复杂案件，京鲁所出具的方案得到了高度认可，反馈信息是“非京鲁莫属”，只是多了一个程序，就是“竞标”。京鲁所最后选择了放弃竞标，理由是京鲁所坚持“不竞争”，不和同行竞争。律师如同医生，医生只要把自己的医术提高了，自然就有患者口口相传，律师亦然。坚持“不竞争”之后，更加赢得了当事人的尊敬。
“不保留”是一种大度，也是体现一个团队同舟共济、同心同德、共同进步的崇高品格。京鲁所成立六年来，经办的经典案例数不胜数。每个周六，同事们会聚集在一起学习、讨论、分享心得，毫不保留，京鲁人美其名曰“解剖麻雀”，具体到每个案件为什么会找你，如何确定思路如何组织材料都会和盘托出，惟恐有一个同事不知道，惟恐有一个同事错过了这个知识点。可以说“不保留”成就了京鲁所的方案独特，方案独特也让京鲁所能够继续保持稳步发展。
四、结语
律师事务所的可持续发展之道，应当是一个兼容并包的多元化有机体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每个律师事务所都应找寻一条适合自己所情的富有管理特色的发展道路。青春阳光、锐意进取，这是京鲁律师的真实写照；打造团队，树立品牌，这是京鲁律师所的宏图壮志。京鲁律师事务所正站在时代新的起点，砥砺前行，扬帆远航，努力为实现百年京鲁梦而继续奋斗。
